我想起陈俊辉婚前谈过一段,但公婆不同意,具体什么原因我也没问过。
我给大姑姐打去了电话。
大姑姐听出来我好像哭过。
“大姐我没事,突然很好奇俊辉年轻时那段故事,爸妈当时为什么那么强烈反对啊。”
“那事儿啊,那女人不能生,我们家要她干嘛?”
大脑轰地一下,犹如五雷轰顶。
手机啪嗒摔在了地上。
吴翠她就是不孕不育。
难怪她不仅不让我告诉婆家人我和她的关系,还从来没在我婆家人面前出现过。
原来,陈俊辉娶我只是为了我给他传宗接代。
他们一开始就是在骗我,吴翠接近我变成我的好朋友,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。
心窝好像被砸开了一个大窟窿,呼呼冒血。
我呆坐在地板上,窗外的明媚阳光明明照的人额头冒汗,可寒意却钻进了我全身每一个毛孔。
我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,回望我这四十年,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让我变成这样。
手机响了,是儿子打来的电话。
“闻闻想吃四喜丸子,你给做点吧。”
闻闻是我孙子,和他妈坐娘家去了,看来是要回来了。
我没说话,挂断了电话。
我点开朋友圈,陈俊辉发了一条动态。
照片里,他虽已到古稀之年,姿态却依然像苍山松柏,笔直又挺拔。
依稀还能瞧见几分年轻时的模样。
他是文学系的高级教授,而吴翠是文学评论家。
他们时常这样坐在一起,讨论文学作品。
向来不苟言笑的陈俊辉,此刻却笑得春风满面。
远处从来在家不干活的儿子,正站在吴翠家院子里那颗大树上拿着剪刀修枝剪叶。
卖力得连汗都顾不上擦。
可我明明记得我让他帮我剪时,他说他恐高。
心脏泛起一阵阵剧痛,让我的背受不住的往下塌。
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下来。